Thursday, April 30, 2009

[書寫] 有史官

有史官日復一日記載每個敗帝國的興榮衰壞。
重複書寫抄襲前史,
在開元天寶、在嘉慶咸豐年間,我總覺得有些浮光必定曾在腦中掠過拓下。

書寫者從不可考的時代拾起史官的志業,
以秘密的方式流傳,
採擷不為統治者悉知的語言編撰成文,
在殘簡的郭公夏五,補上一段病人夢遊的遺忘史。

我搖晃筆桿於時光的甬道彳亍行路,
專門紀錄酣睡時的咕噥囈語,
以及每一個等待著的流離。

※   ※   ※   ※

看到溫炳原那天在松菸老樹上叫喊的畫面,
那時的我謝絕了朋友的邀請,
選擇不參與,不去紀錄,不一同呼口號。
我放過這個絲毫無能為力的機會。
在這個時代,它也將像樂生療養院、像三鶯部落、
像是被排擠在這個美好無瑕社會邊緣的看不見的風景,
然後成為所能被我們記憶的,
被無限重複翻印的悠閒河邊單車道以及擺渡人潮的捷運站。

但我看到他在樹上無助呼喊的表情心頭踏實地皺了一下,
「公權力」將他束縛圈繞起來,
我們都有辦法預測接下來的老梗劇情,即便該死地我們仍然相信事情有所轉圜。
知道的,當萬有成灰的時候,
「我很不甘心」和著不會掉出的淚水,
已經沒有另一句陳述還更能表現他的失望絕頂。

photo source: http://www.flickr.com/photos/ejpphoto/2787249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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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April 23, 2009

[夢想] +n

數月前,路經台北街頭,一輛公車側身的橫幅廣告攫獲我的視線。
綁馬尾的女子剛運動完,喘氣,身上不止地冒發汗水,
她的這個瞬間僅以乾淨的黑白配色佔去版面的正中央。

楊丞琳, 10
仰臥起坐 50 下 + 10,
慢跑 10 圈 + 10…
要求自己做到比原本的標準多 10,
這才是我的標準!

Impossible is Nothing.
如此的信念原來被我與他人同時擁護並實踐,
對於這個演偶像劇、主持、又當個歌手的小女生,在印象裡增添了幾分好感。

在體育的世界裡,因為健康因素,我只被允許做兩種運動:
游泳跟重量訓練。
例如 700m 或者每組 10 下,是最底限的訓練量,
在達成之後依當時的體能狀況額外加上 n,是對自己的要求。
多出這個 n,意志力僭越出想像國度能支撐的版圖,
我忽視滿弓拉長的肌肉傳遞酸痛,疲憊的身體就往不可能的邊線推移。

※   ※   ※   ※

直到日前朋友跟我說:
其實我很羨幕你,都能一直走在自己想要的道路上。
才真的靜下來往回看這一切。
很清楚、明白,即便現在的我,跟未來那個將要變成的我有好幾個數量級的天差地別,
我還是要往那個地方去。
現在,感到不知所措的時候我思考著,愛因斯坦是為什麼成為愛因斯坦的?
該如何在下一個跳躍後,承接每個巨人肩膀上所擔的重量。

就像在沙灘拖著輪胎練習跑步的概念吧,
將抗阻再多調昇五磅,
因為遠方太遠,手指只能不停地在鍵盤上來回穿梭敲奏一本又一本更困難的練習曲,
精算出現在與未來的差距,攤提折銷,
總要繼續變強才行。

與我相同的行路夥伴,
都是有自覺才會走上這條修羅道,
那我只好也把不可能的世界逐步侵占成為領土,

你知道的,
Impossible is Nothing.

photo source: http://www.adidas.com/tw/adiworld/women09/index.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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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April 9, 2009

[敘寫] 2009 的春天吶喊

這個清明節回高雄,
意外地鄰居家有車要去鵝鸞鼻,就隨之跟著往南方行。

出發前告訴自己要去給海治療心情低落,
把被霉斑細菌竊佔的房間打開曬曬太陽,
回來後得要恢復以往的銳利眼光與敏捷意志,
享受音樂享受酒享受二十幾歲裡最後這個自由的夏天。

一路上行經春浪機場、春浪貓鼻頭,今年還多了個墾丁吶喊,
清涼的比基尼跟赤膊上身是在這城市裡首選的白日衣著,
兩三人群恣意穿越車道緩了行駛速度,
車陣壅塞自南灣延伸穿過墾丁大街,駕駛索性就享受這緩速移動的油門,
搖下了窗戶拿起相機開始對外拍並吆喝我們看這個跟那個。

抵達時候已近下午四點,
還沒輪到 A 舞台重要的大牌明星表演,
台下一落落的隨意坐、躺在草地上,
跟我未達前腦中所虛構的人潮擁擠,隨音樂節拍肢體摩擦的畫面大相逕庭,
看著人手一大砲,捶心肝後悔沒攜上我的愛將 D80。

綠草被踩踏的味道漫在空中成為這裡的固定背景,
越過另一個山頭,離入口越遠的是越不知名的樂團在表演,
沒有特定的目標,純粹基於音樂性與我有興趣的主題評斷,
聽得順耳便留下多聽幾首,或者前往尋下一個供我駐足的舞台:
搖滾還是抒情,正規編制或是用大提琴撥奏來取代 Bass;
呼喚支持圖博自治的人民對抗中共,敘寫台灣經濟蕭條的失業悲歌,
或者是半夜三點半突然好想吃一碗碗粿的牢騷。
在這邊佇著一座座只營業三天的 live houses,
提供每四十分鐘就輪替的舞台供人表演,
這是我在 2009 的春天,覺得哪裡都無法與之比擬的吶喊。

photo source (L): http://www.flickr.com/photos/huangsherbet/2412557611/
photo source (R): http://www.flickr.com/photos/xiangting/2409819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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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April 1, 2009

[檢閱] my writing passport

洗澡的時候想起大一國文下學期,高莉芬的漢魏六朝詩選,
第一節課吧,她就叫我們分組,寫下每個人心中覺得詩(像)是什麼。

我寫的約莫是 (文字細節有若干改述,但關鍵字不變)

詩像被熬煮的一鍋屍水,將詩人苦悶無聊的咕噥匯聚起來;
又像個含有惡毒的膿包,針扎下去就迸發其不可聞。
相較於同學,我當下覺得自己寫得太…自以為了點,
大家都寫說詩像樹木的年輪、詩像流水/浮雲之類的而已,
不過以上都不是寫這篇的重點。

然後記得可能是大三的時候,我熬夜到四點多,起身往廁所行走,
一夜沒闔眼的我,傻傻地看著窗外魚肚白出來之前,
天色的漸層:朱紅、桃紅、暗紫、淺藍、湛藍、靛藍,
在意識到自己發愣後,就急忙地趕回房間把情緒轉譯出來。
沒錯的話,
那篇是在我大一大二寫過多少篇為情所困的文字之後,首次寫的非關感情。

在後來的三年中,誤打誤撞地進入西洋文學裡,
讀過意識流,用自己的視點分析推敲文者的心思,
那陣子我索居在愛爾蘭暮冬的灰裡,沿著密西西比河邊築一間簡易木屋。

看了舞台劇、藝術展,走進一座座歷史的、和看不見的城市,
我開始書寫它們,
拓下黎明晨鳥掠過的天幕、山城街燈與海港漁火、風拂過,轉印在心上的蝕刻光景。

這些文字跟著我成長,
我知道,理解,而且同意每個時間點的用字遣詞,
將它們蒐集起來,看著以前的歷史,看看現在的自己。
想起了大一時代的我,對於文字的信仰,對於自溺於享受感情帶來的折磨之中。

現在的我,覺得對於情感的書寫是種治療過程,
而對於非關感情的書寫則是種對現在的責任:
我有必要面著螢幕,花一兩小時,紀錄那感動我的閃逝瞬間,以免未來的我後悔。

photo source: http://www.flickr.com/photos/joshnjerry/2804724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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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is Even

正職工程師/半吊子詩人。

有著奇怪而難以妥協的堅持及理想,聲稱自己的文字只為自己服務。目前的理想是出國當遊戲工程師,賺夠錢後回來自製遊戲、開公司。

特別關注:人-土地-歷史。

嗜好:台灣文學/歷史、Jazz、哲學、遊戲、以及每天花一個小時來反省自己。

擅長:邏輯、程式寫作、版面設計、欣賞美好的事物並捕捉氛圍。

最想要的頭銜:The Storyteller, The Artist, The Director, The Dreamer, The Creator.

最想精通的語言:日語、西班牙語、拉丁文、法語。

Histor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 (Sep. 2009~)/中央研究院資訊科學所/政治大學資管系/高雄高級中學/高雄市立鼎金國中/高雄市立中山國小。

My Escaping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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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etry is the spontaneous overflow of powerful feelings:
it takes its origin from emotion recollected in tranquility

--William Wordswo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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