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敘] 妳的自囚與不快樂
旅行回來後,蘭嶼的記憶還嵌在腦中,
我試著記住每個無法用相片留下傳遞給你的光闇風海月星,
留住那個完全放空掉,沒有面具沒有防備的我。
酒是給在快樂時喝,而不是澆愁用的──那浪費了酒,
違背了酒被創造時最原始的目的。
很可惜的,我想從這次旅行所經歷的黑暗開始講述,
在島上第二天我才知道,島上也是有人不快樂的。
※ ※ ※ ※
她像隻困在籠子裡的金絲雀,除了在家裡,她幾乎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範圍之外。
我問她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呢?既然這一切都讓妳覺得沒有停留的必要。
因為他欠我太多了,而我想要把我應得的討回來。她如此說,我沒有問為什麼。
我想她很清楚答案是什麼。
她告訴我說這是她第二次跟民宿的房客出來喝酒,
點了杯半糖冰咖啡,沒啜幾口擱在一邊,
到六分之二喝酒是個藉口,
跟半生熟的朋友交換心事,是排遣時間的過程。
月光澆在海面上隨著波浪斑駁,倒影尖的一端指向我,另一端往無際處收回還給遠方,
她話多了,忽然嘆一聲說,我好久沒那麼自由過。
※ ※ ※ ※
島上下起午後急促驟雨,二十分前我把她哄誘出門。
在海邊烤肉耶,配上啤酒,我要去,妳要不要一起去?
我整理相片,一時錯過了出門的機會,
二十分鐘後驚覺,戶外已接起雨線
猶豫之間我跨上摩托車,心想只有十分鐘路,勉強一點趕路應該還是能撐到雨轉大之前,
然而現實並非如此從人願,在半路時我就被雨勢逼回屋來。
一個小時後,她們帶著淋濕的衣髮回來,哀怨的臉說著我竟然膽敢放她們幾個女子在傾盆大雨時到海邊烤肉而置之不理。
好了,別氣了嘛,我說話不算話,我不對。
※ ※ ※ ※
她跟我簡略敘述了大部分的這段歷史,
在他不在的客廳裡、在酒吧、在我離境前的機場候機室。
她跟我抱怨。
每次當我跟你們變成好朋友之後,你們又要離開了。
「我們總是來不及相識就匆匆別離,. 一次又一次地在地下鐵分手。我疲累不堪。」──盲女《地下鐵音樂劇》嗯,我像多數的過客同樣,正當以為足夠熟悉與新環境建立起關係時,又要起程轉往下一個
停靠站。
這裡是只能短暫綁定偎依連結的過境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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